这日子没法过了

现在主推晴博。喜欢的很杂又很低产,慎fo。会写的cp不多:晴博,瑞金,时音,一织陆,宗凛,枢零。吃的cp很多。

【瑞金】The advent of may·December(上)

·美女与野兽paro

·我相信狼瑞这个肯定有撞梗,但是大概并没有人和我一样写的如此迷了

·希望明天科目二能过,拜格瑞大佬

·前文见头像,金视角。本章格瑞视角,前半部分回忆后半部分小甜饼,且未完。剩下的部分全是甜饼(还没写)。全篇还有秋视角以及另外的两篇(大概

·开始↓

“冬天的傍晚,屋外刮着风,只要有一堆明亮的火,痛苦的心灵就会追忆自己的往事同时并倾吐痛苦。”

 

格瑞波澜不惊的眼瞳中映照出跃动的炉火时,他并没有一个同伴可以倾诉痛苦。其实就连“痛苦”这个词都可以打上一个问号。到底什么才叫做痛苦。痛苦是指心理感到难过或者不愉快而表现出来的一种情绪状态。但是如果是发生了也许别人会称作“苦难”的事情,但自己并不觉得不愉快的话,那就谈不上痛苦了吧。

在这十几年中,十几年一成不变的生活中,格瑞在与世隔绝的状态下思考的结果逐渐显露出来。他将自己变成了一个冷静而又漠然的存在。在无法对外联系的情况下,他失去了任何进行社交活动的可能,并且,在这样寸草不生方圆百里没有活物的荒凉雪原中,他失去了与一切生物互动的可能——也许要除开一位为他定期供应食物于其他补给的没有固定形态的绿色精灵。

名为“喜悦”的情绪无法产生也无法传递。

为了自己的利益,抑制住不满的情绪的抬头是最好的状态了。最有效的做法是“习惯”与“适应”。

按照道理说,没有人命中注定就应该过着这样孤独的生活。但是如果抱着这样的想法而现实情况却是无力摆脱的话,那么很容易就自怨自艾起来。对于自己毫无好处。那么与其这样子,还不如当做自己的宿命,把这一切都归咎于命运好了。

格瑞现在的状态,可以说是他经过自我选择以后的“宿命”。他很清楚自己完全可以从这个不毛之地离开,但是他认为那代价是他不能接受的,所以他自愿地选择了留下。可是神奇的一点是,明明是他按照自我意志做出的选择,但如果问他,他依然会把这样的决定称为命运。

硬要说的话,大概是“偿还”吧,为罪孽或者错误偿还吧。但也只能说是“硬要说的话”,实际上也并不准确,因为那种说法听起来就像是现在所过的生活,是“痛苦”的一样,但是“痛苦”什么的,并不存在的。

就连剩下的那个“追忆往事”,也并不贴切。

当他凝望着欢快跳跃着的火焰时,他也没有主动去回忆什么,但是这火焰自动就与记忆中狰狞的同伴对上暗号,汇集融合起来。

 

那也是十二月。然而是多少年前的十二月,却记不得了。

同样是白雪皑皑,虽然那时的白雪不似他现在见到的那般纯净。

那猛烈的,翻腾的,刺激的,却同时是温和的,平静的,恬淡的。那个瞬间所有相互矛盾的形容词都可以用来形容那燃烧着的火。那包裹着他的母亲的身体的火。她是那么沉静而美丽,如同陷入沉睡的睡美人。也许之前她有过挣扎吧,但当格瑞看见时,便就是这样一幅画面。肆虐的火意欲侵蚀她的身体,但她那已然失去生命迹象的身体却仍旧完美无缺,甚至仿佛反过来驯服了那桀骜的火焰,抚平它的骄傲,使它温顺服帖起来。

她的双手交叠在胸前,在她的身躯与手的空隙,生长着一枝玫瑰,一枝在熊熊火焰衬托下愈发娇艳的玫瑰。她低着头,仿佛嗅那花香,脸上带着仿若少女的微笑。

在这过程中,四周不断传出惹人厌烦的杂音。随着时间的流逝,那些杂音渐渐淡去,当世界只剩下他与那团火焰时,他才从那见不得光的角落走出,独占这升腾的时光。

他的母亲从来都是美丽的,这一刻也不例外。她的身躯未经历过腐朽,待燃烧的时间尽了,她的身体才变淡,然后是最后,突然一下子,升华了一般,无影无踪。就像指挥的手向上一抓,划下最后一个句点。

火也熄了,也许是随她走了。

只有落在雪地上,血滴一般的那朵玫瑰。

他走上前,背后拖曳着花一样的印记。他的鼻子触碰到那花时,它也倏地消失不见。

 

老实说,这样不请自来的记忆画面,也没给他带来什么困扰。也就当是每年重复放着同样一部电影罢了。不过呢,这样的电影倒也是在这个孤独者的心中播下了一颗向往的种子。从电影首映开始就深埋在他心中。

玫瑰。火焰。母亲。

玫瑰。

火焰已作为提示物一般存在着。母亲不可能再回来了。作为替代品,他姑且还可以憧憬一下的只有玫瑰。虽然这对于他来说也是不可能之物。他期望中的玫瑰了,到现在为止,只存在于他模糊的记忆中。

但是,这样的事情比起死而复生这种真正“不可能”来说多了一层不确定性,就像是猫箱,当它没打开时你怎样想象都可以。所以,也许格瑞现在是抱着也许能再次见到那样的玫瑰的期望活着也说不定。

不确定的事,要实现很难,要打破却也不容易。大概是最可能保持平衡的吧。

格瑞的想法在普通人眼里也许有些奇怪,但是要打发他那长到让人不耐烦的漫长生命,他靠的只有书籍与思考。太多的思考就成为了胡思乱想。

即使如此,白日黑夜,依旧如此难熬。于是,他做了更多无意义的事。

比如现在。

格瑞只是坐在凳子上,伸出手,做出取暖的样子,在适当的时候拨弄一下燃烧的木头,盯着壁炉的方向,发呆。也不进行思考,单纯的放空心思,发呆。

哦,他还喝着牛奶——同样是精灵送来的。

就事论事,格瑞进行思考,与发呆并没有什么不同,他既不将自己的想法记录下来,也根本没有交流的想法与条件,他的所有思考结果,既不可能给他带来实质上的好处,又注定会埋葬在这茫茫雪原中。无意义。

在这样一个本来应当闲散而又普通的白日,外头本来应当是天地相接的白色,雪还在继续,但阳光莫名露脸,射下几缕金黄。当雪在这射线中时,几乎看不见,于是就像是雪花都绕着它走一般。

格瑞在屋里,他看不见这样的异状。但是他听见一声呼喊。仿佛乘着风来到他的屋子,他的身前。

十几年来头一遭,他几乎以为听错了。但是“期望不是幻听”的心情指引他放下牛奶,慢慢起身,迈出步子,打开门。

他多庆幸自己现在是人的形态。

在他眼里,那是个小小的身影,与曾经的自己一般小,倒在雪地上。他将他的帽子往边上一拨,那露出的金色映着雪地的白几乎刺伤他的眼睛。

这画面大概也会成为他脑中重复播放的电影画面吧。

 

作为一个特殊的存在,格瑞自己是有些特殊之处的。但自己究竟有着怎样的能力,格瑞自己也不清楚。他明白的只有特殊能力确实存在着。潜伏着,隐匿着。但是那种感觉并不真实,就像妄想症一样,也许努力告诉自己这不是真的,但是同时又有另外一个声音做着相反的辩驳。

这种感觉,悄悄发生了改变。

当他见到那包裹在白雪中,蜷缩成为的小小一团,内心升起“救他吧”“想为他做些什么”的愿望时,他仿佛听到有谁在说“可以”。

于是他明白了这是什么样的能力。他开始笑起来。

可以实现愿望,但是与利己毫无关系的魔法。

这样的魔法有着诸多的限制,你明白这些魔法都是虚假,凭空造物也无法做到。格瑞现在知道了这些。

这是对他的厚待,也是对他的惩罚。

但他一瞬间就仿佛明白了较之以前的许多东西。黑魆魆的画面突然多出来一小块彩色的显示为已知的地图。混沌一片的世界里突然有了一条通道,他被告知在那尽头才有光,但它总归是光。

格瑞推了推那一团,犹豫了一会儿后小心翼翼地抱起来,发现男孩子的围巾没有好好地掖好而拖在地上他却空不出手去整理时,他感到一丝窘迫。但他是可以被谅解的吧,毕竟,他是十几年都没和谁往来,被封闭在这冰雪的无人问津之地的主人啊。

男孩子因为被迫从蜷缩的状态改变而舒展,他无意识地移动了一下,并且,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在睡梦中展开了笑颜。

周围没有其他人,即使是睡梦中的笑脸,但确确实实,是对着格瑞展开的。

像花一样,跟那时的……不,不是,是和他还没真正见过几次的太阳一样。

映着金发少年笑影的紫色一瞬闪着光亮,虽然也许并没有人能读出那是希望。

 

格瑞在救起那个人的时候已经凭着敏锐的五感察觉到那辆汽车的存在——其实不用想都知道这是谁的了。唯二的不速之客,冲破了重重屏障,来到不详之地。

他在安顿好迷失的人以后就去寻找到了那辆车。

老实说,在那一刻他是有些束手无策的。并且,即使是格瑞,也像小孩子一样,面对新发现的东西,很难不做到兴奋到滥用吧。

于是,“使用那样的魔法吧”这样的声音一直在脑中盘旋。格瑞拼命地,才把这种想法稍稍打压。

他面无表情地拂去车窗上的雪,又看它再次被白雪铺满。即使是无用功,但是他却感受到了,他确确实实,是在为了谁,做着什么。

他的魔法,是虚假的。他回忆起。

如果真的想做些什么的话,还是亲自动手更为真诚吧。格瑞默默想着。

所以,当那个迷失于暴风雪中却无比幸运的家伙沉浸于梦时,格瑞有些愉快地将他的车慢慢推了回来。

 

格瑞是在吃早餐的时候听到二楼传来的动静的。声音倒不是很大,但是耐不住这偌大的屋子实在过于寂静。脚步可以听出是努力放轻了的,可是十分急促。

格瑞本来想他救回来的那个金发大概是在走动着调查吧,毕竟是突然身处于一个陌生的环境。这么想着格瑞却也无所谓,并没有被冒犯的感觉。

或许是对自己有充分自信,或许是对这个屋子的财物漠不关心,又或许是兼而有之。就算是再危险一些的人物再家里随意走动也没关系。更何况,这个金发并不属于这样的人。

问题是,这“哒哒哒”的脚步声成为了他整个早餐时间的背景音乐。格瑞用勺子搅拌热牛奶好让它凉的更快时发现脚步声和勺子与杯壁的撞击声奇妙地吻合了——当然也有可能是格瑞自己不自觉地应和脚步声转动起了勺子——这时他才发现那位金发的客人已经完全不再小心翼翼,更可能是有些窘迫到暴躁的地步。

不,也许猜测得并不正确,但是等客人下来就可以揭晓答案了。

不过格瑞当然不可能预料到他这一等居然要一个小时。

(December篇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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