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

现在主推晴博。喜欢的很杂又很低产,慎fo。会写的cp不多:晴博,瑞金,时音,一织陆,宗凛,枢零。吃的cp很多。

【瑞金/丹秋】The advent of may·January

·美女与野兽paro(怕不是个假的美女与野兽)

·瑞金属于彼此和七创社,OOC属于我

·科三过了感谢一下格瑞大佬

·此篇有丹秋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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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

秋真的很想好好教训自己的弟弟一顿。一是因为他偷偷把自己的车开走去旅行,二是因为他居然敢这么久不回家还不和家里联系!但是当弟弟真的出现在眼前,露出标志性的傻乎乎的笑容时秋却只想哭。

天知道她担心了多久!她的宝贝弟弟怎么这么没心没肺的。然后她一边把姑且还不会被弟弟发现的眼泪擦掉一边象征性地拍了一下弟弟的头,并且虚张声势地吓唬他。

然而金已经是根老油条了,他笑嘻嘻地挨了那一下,配合地说着好疼,然后立刻被屋里的香味吸引,大声说着好香啊姐你又做小饼干啦我真是好久没吃到了,同时从秋手下钻出冲进屋内,哼哧哼哧地吃得一脸幸福。

唉,能拿他怎么办呢?秋叉着腰靠墙站着,十分无奈地想着。

那是她独一无二的弟弟啊。她会不顾一切地保护着他珍惜着他,他不能受到一点点伤害,她希望他能永远像这样。

秋看到弟弟吃着饼干喝着奶茶,喝得嘴巴上一圈泛白,想把它舔掉但是够不到时忍不住咯咯笑起来。他还像个小孩儿似的。“他真可爱,”秋微笑,朝边上撇头,“是吧?丹尼尔。”

秋的边上一个人都没有。空空荡荡。

但是那不过是在常人眼中的景象罢了。秋望着那近乎透明的白色虚影,这么多年来他一直保持着这样的形态,他不喜欢照相,也没有留下画像,秋几乎要忘记丹尼尔原本的模样,她看着漂浮在她身边的虚影,想象着他的呼吸吹拂在她的肩头,即使这是不存在的。

小小的却温暖的屋子,金发的少年吃饱喝足了正在打盹,他的姐姐在一旁温柔地望着他,白色的虚影在她的边上,如影随形。

在秋的感知下她希望把他们叫做三个人,旁人看来这里有两个人,但是实际上只有一个人。金发的少年。金。

即使秋并没有后悔,也没有不愿意承认,但是在和弟弟相处的时候她会希望着自己就是个普通的姐姐。但是随即就摇头甩开着可笑的不能再实现的想法。

秋现在已经不能算是人了,她是个女巫,接触的魔法使她成为了与常人不同的存在。即使这于她与弟弟的相处没有什么阻碍,甚至相处起来与之前没有什么异处,但是感觉却不同了。在看着弟弟,触碰弟弟,和他谈天嬉笑时明明白白地感受到它的存在。就类似于,物种隔离。她感受到愧疚,留金独自一人的愧疚。

愧疚,但是不后悔。她不后悔成为女巫,从死神手中抢夺出爱人的灵魂。

18年前她的青梅竹马因意外逝世,同时这个世界也因为某个意外发生了转变,超自然生物暴动,像拉开了个拉链,突然倾倒在这个世界。这个转变不知道是祸是福,不过对于秋来说,她是感谢这个转变的。

原本,除了弟弟与丹尼尔,她一无所有。弟弟需要靠她来支撑,于是虽然仍然年幼但必须承担的她只能向丹尼尔找寻慰藉。

唯二的温暖。唯一的放松与安慰。

然后她就迎来了他的死讯。一瞬间,天塌了一半。她都不知道那段时间她是如何度过的,黑暗,无边无际的黑暗,她数着秒度过一天又一天,机械似的照顾着弟弟,她的脑袋一片混沌,她希望那里空空如也但是无法做到,混沌,她不想承认混沌之中就会混杂着奢望,不应有的希望,疯狂地翻找,在那混乱的大脑中仍能扯出对曙光的期望,矛盾,她的理智告诉她没有希望,然而即使是她自己也在背叛她。

绝望。更绝望的是那背叛的自己不愿意承认。不愿意解脱。蜷缩在黑暗中,苟延残喘。在幽深的地牢中给自己编造一个白亮的窗户。日复一日。

然后,那个转变发生了。

她发现,因为这个意外,她的青梅竹马的灵魂被暂时地滞留在了这个世界。即使没有办法再次确确实实地触碰到,但是看到那白色的明明灭灭隐隐绰绰的虚影,嗅到那再熟悉不过的气息,秋放声大哭起来。

一切的疯狂与执拗,不安与希望,一切的一切,都有了存在的理由。

没有人知道她有多么的狂喜。

她感谢那始作俑者,感谢那源泉,感谢那初始的存在。那是神,是她的神,给了她活下去的可能与希望。

即使无法同原先那样正常的存在又怎样,即使无法触碰到他又怎样,只要他还在这里。她看着那团白色的虚影,想象那双眼睛也在温柔地看着她。

从此开始踏上无法回头的道路。她看着那闪闪烁烁的虚影,明白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他仍然会消失,于是她接触了魔法,她开始研究那超自然的力量,希望将他留在身边。执拗疯狂地研究调制,她被那些药剂与偏执的情感腐蚀,最终舍去了挂上曾经人类身份的最后躯壳。她看着自己苍白的手臂,颤抖地希望弟弟不要发现自己的异样。恐惧,不安,埋藏在心底的黑暗河流。

一旦质问起行动的意义与缘由,她知道自己仍然会继续下去,却也许会失去曾经的勇气。不要问,什么都不要发现,让我这样继续下去,让我知道这样是对的。

在最初的那段时间,她遇上了她的神,给了她希望的神。一切的始作俑者。那有着银色长发的美丽女士。她是一切的缘起,她导致了那场改变。

那个美丽的女士,是被爱浇灌的花朵,但是悲哀在她眼中长久地停留。

与她在一起,秋感到安心,听着她柔柔的声音吐出关切的话语,看着她混合着少女的天真烂漫与母亲的慈爱的复杂表情,秋感受到了爱。

就算不言不语时,秋也愿意与她呆在一起。秋告诉了她自己的事,她沉默着,然后扬起一个笑容,那笑容很复杂,但是秋可以解读出那占比最大的是鼓励。她成为了秋的依靠。秋埋在她的怀里,把她当做母亲。

那是秋所感谢的神明,秋愿意帮助她。那位女士住在秋的隔壁,准确的说是和她的儿子一起住着。那是间阴暗的小房子,镇子上没有人愿意靠近。秋没有见过她的儿子,她问过,但那女士只是凄然一笑,然后秋就不再过问了,只是遵循着那女士的愿望每日将饭菜准备好放在桌上,随手清理一下那虽然充斥着不愉快的气息却意外的干净的屋子。

如果一直这样下去的话,秋也许会觉得自己的命运没有那么糟糕,她感受着这样平凡又不平凡的每天就这样流逝。透明的泡泡向上飘浮,映出小镇的全景。

然后某一天,火光映红了被惨白的覆盖的天空,透明的泡泡一个接一个地破碎,秋看到她就这样死去,和那时听闻丹尼尔死讯一样无能为力。

秋感到身体冰凉僵硬,她没有看到最后,她夺路而逃,那僵硬的身体传出冰块碎裂的声音。有太多无法控制的事情。

恍恍惚惚,她记起那女士还有个儿子,不知道是不是仍然在那屋里。她依然每日去送饭顺便打扫,直到几天后,她送去的饭没有再没碰过,那间屋子再没有生命的痕迹。

只有丹尼尔和金和她了。

只有金和她了。

只有金了。

丹尼尔——在秋一步步感知到自己身体发生无可挽回的变化,再也不是一个纯粹的人时,她深刻地明白了丹尼尔和金在她生命中的不同。在她为了丹尼尔改变了那么多后,她与那不成形的白色灵魂已经毫无疑问绑在了一起,他们是共生的。大范围说,她变成了和他相同的存在。

金,不一样,她的弟弟,她的珍宝,她的救赎。

 

金回来后迷上了园艺,秋看到他一直拿着一袋种子举着个小铲子在捣鼓什么。一上午后他在家里的小院子里挖了无数个坑,最后把袋子一扔,脸上露出失望的表情。嘟囔着怎么一个都种不出来。秋觉得特别好笑:“你傻了吧?怎么可能立刻就发芽啦。”

金也特别认真地盯着她:“这是不一样的,这是世界上最娇艳的玫瑰,卖给我那人说这种花一种下去就知道它能不能存活。”

秋本来想嘲笑说你遇到骗子了吧这也能信,但是话还没出口她就顿住了。魔法。她想。超自然生物。玫瑰。火焰。

一瞬间头脑中百转千回。

“一个都不行吗?”秋问。

金点点头:“没有一个可以。”

“很重要吗?”

“很重要,春天我要带着它去见他。”

秋叹气,摸了摸金无精打采的脑袋,她说:“交给我吧,我会帮你弄到。”

“可是是我答应格瑞的,”金抗议道,“我得自己完成。”

秋让步:“那么,我就算是帮你,我们一起来找好吗?”

“好的。”

 

要寻找那样的玫瑰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本来金能买到种子已经是十分幸运了。秋研究了一下发现那种子非常可能是真的,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无法生长。本来按理来说这种超自然生物会无视这个世界的客观存在才对。

而花本身,就更难找了。简直是无头苍蝇。

秋不知道弟弟是怎样寻找的,就她自己而言,她用了一切手段,问了她认识的人或者非人类,查询了她能够使用的资料,但是结果都不尽如人意。

时间在流逝。无用功。白白浪费。

所以她打算出一趟远门,她想着也许会有发现吧,即使事实上她不抱什么希望。

只要能实现弟弟的愿望,怎样都可以,再微小的希望,再怪异的方法都要去尝试。

秋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会迷路,迷路在茫茫雪原中,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到那种地方去。她更没有想到的是,她居然碰见了意外之喜。

远远地,她认出来,那是玫瑰,她要寻找的玫瑰。她激动不已,打量着这座宏伟的庄园,秋一边默念着对不起一边暗暗想着她就摘一朵玫瑰这房子的主人应该不会生气吧。这庄园如此不同凡响,它的主人该是如何的富有啊。怎会介意她摘一朵小小的玫瑰呢。

金……秋想到了弟弟小天使一般的脸庞,越发坚定起来。即使介意也无所谓,她愿意与那人谈判,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行。

雪积在花瓣上,摇晃,抖落,落下的晶莹的眼泪。那红色是如此娇艳,香气如此馥郁迷人。那花对着她,像是在对她微笑,它的叶子像对她表示欢迎的臂膀。

玫瑰落在她的手心时,她听到一声咆哮,震动了整个屋子的咆哮。

越发安静。落雪之声在那咆哮声中仿若虚无。凝神屏气,死死盯住那像是无眼珠的眼眶的门洞,紫色的光芒幽幽地靠近,秋看到了那屋子的主人。

 

一匹狼。白色的,健壮的,几乎可以说是美丽的,狼。它的眼睛发出紫色的亮光,而它整个身躯都散发着淡淡的柔光。即使在雪地里也依然清晰可见。

秋迷惑了。她不害怕,她只是有点,被震住了。她呆呆地捧着那玫瑰,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你想辩解些什么吗,小偷小姐。”野兽幽幽地开口,声音低沉,如果要分类大概是那种很冷的声音,但此时秋听出了几分嘲弄的意味。

秋在那一刻感受到了愤怒,但是立刻地,她平静下来。她耸耸肩:“如果你要这么说我也没什么辩解的。很抱歉未经你的允许就摘了你的玫瑰。不过我现在只想知道我是否可以用些什么来向你交换它。”

本来秋以为野兽会震怒,或者思索一下,或者其他什么反应,她没有想到野兽的反应是一口回绝:“不行。”

秋难以置信地瞪着它:“你就不问一下我会给你什么吗?”

野兽的尾巴摆了一下,不为所动:“不需要。”

“为什么?我只是想要一朵而已,而且我一定会给你至少与它同价值的东西。”

“因为那是别人送给我的。”

秋愣住了。她仔细观察了那狼,不敢相信是因为那种理由。她以为野兽们会是自私贪婪或者独占欲过强的那种类型,总而言之不可能那么有人情味。

“可是你有那么多。”秋慢慢地说,“而我弟弟只是想要一朵罢了。”

秋感到野兽顿了一下。“弟弟?”野兽开口,“你是给你弟弟的?”

“是的。”

野兽缓缓呼出一口气,秋觉得自己的头发在飞舞。

“你弟弟叫什么名字。”

这有关系么?秋想着,但是她还是告诉了野兽:“金。他叫金。”

“金……”野兽从喉咙里发出呼噜声,重复着这个名字。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秋觉得野兽似乎有些悲伤。但是立刻她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野兽笑了起来,在她耳中如此的放肆。

“好啊。那么用你的生命换玫瑰怎么样。”还没等秋反应过来,野兽接着说,“或者,让你弟弟过来做客,以此来交换如何。”然后,野兽就沉默了,用它那双紫水晶一样的眼睛望着她,如此好整以暇。

然而秋却愤怒了。听到野兽的后一个条件时她感到愤怒传遍了她的全身,从脚尖蒸腾而上,将她燃烧。“你居然提出如此无礼的要求!”秋气得咬牙切齿,她也咆哮起来,“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说着她的手向上一抓,一根魔杖出现在她手中,她也立刻漂浮在了空中。

然后,秋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旋转,飞速地。风在呼啸,雪被卷起。飞速地。她的力量在流失,不对,是在爆发,全部指向面前那个白色的生物。晕眩。炸裂。气流上升。爆炸。雷鸣一般,销毁,迸发,飞溅。

她失去了她的理智,但是即使如此她也发现了对面根本没有攻击。一味闪躲。不过这让她越发的愤怒。她感到力量凝聚在指尖,膨胀扩张,她往前一指,金黄色的魔力,像是烟花一样绽放。

金色充满了整个屋子,照亮了那虽然毛发有些凌乱但看上去仍然平静的美丽的狼的身影,也照亮了整个黑暗的屋子,闪闪发光。因为那激进的攻击秋已经站在屋子的厅中,她看见在那屋子深处,墙上挂的那幅画像。

陌生又熟悉。记忆仿佛从远古排山倒海而来。银发的美丽女士,温婉而高贵。手持着盛放的玫瑰,她与花同等的娇艳动人。

“你,你是……”秋颤抖了,当她眼睁睁看着眼前的野兽变成一个银发的少年,昏倒在屋中时她的魔杖掉落在地。

秋跪倒在地上,捂脸哭泣。

秋准备离开的时候雪比来时只大不小。雪弥漫了整个视野,除了白色她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她沉默地站在车前,披上她的斗篷。格瑞走上前来将花别在她的衣服上。

“可是这花……”秋开口阻止。然后收到了格瑞表示安心的眼神。

“没关系,它经受得住。”

秋轻轻抚摸那花瓣,怕将它碰伤。她抿着嘴,紧紧盯着格瑞。

这个人,那位女士的儿子,即使秋与他素未谋面,却已然产生了一种亲近感。

他们的身世如此相似。格瑞,与她还有金。她觉得他们三个甚至能够感受到彼此的悲伤。更何况,这是那位美丽的女士的儿子啊,然而她做了什么!

“我,我很抱歉。”她干巴巴地说着,她感到喉咙发紧,她不知道该如何弥补她的过错,“你的伤现在好点了吗?”

“没关系。”格瑞摇了摇头。秋觉得那双紫色的眼睛和他妈妈的如出一辙,但是现在那里一片死寂。秋心里不断涌出无法克制的负罪感,她低下头不去看他的眼睛。

那位女士变成狼的时候,也和他一样那么好看吧。也许比他还要好看。秋想着。她绞着自己的衣服下摆,突然想到了什么,猛然抬起头,对格瑞说:“你的……狼的样子,很好看。不过我想你大概不希望我对金说,是吗?”

格瑞点点头:“是的。谢谢你了。”

“那我该跟他怎么说……”

“就说有个野兽说得到玫瑰花的代价是需要他过来吧。”

“你还是要让他过来吗?”

“我不知道。那会太过危险吗。如果是的话,那么就不用……”

秋深吸一口气:“不。我觉得他可以的。如果你这样希望的话。毕竟是个偷开我车出去玩的淘气鬼。”

如果是平常的话,秋绝对不会让她的弟弟冒险再到这个大雪纷飞的荒郊野外,她一方面担心着弟弟,一方面却对格瑞怀着愧疚。秋觉得格瑞虽然没有说,但他表现出来的分明就是“我想见金”。

按照他说的做吧。秋叹了口气。她不想多管了。她低头看了眼胸前的玫瑰,又望了望庭院中盛放着的其他玫瑰,忍不住问道:“既然你的院子里有玫瑰,为什么还要让金带?”

格瑞微不可见地笑了一下:“这个是他的玫瑰种子啊。”

好吧。秋想起。这是超自然生物啊,需要特殊条件才能种出来啊。也许是因为格瑞这里特殊的魔法波动吧。

秋拉开车门坐进去,摇下车窗:“那么我走啦。”

“恩。”格瑞停顿了一下,说道:“谢谢你,那个时候照顾我。”

“恩?”秋想了一会儿才意识到他是指他们还是邻居那会儿的事,“我也没做什么呀。”

秋看着格瑞没有离开,走动甚至是移动一下的意思,决定快点离开,让格瑞赶紧回屋子里去。“那我真的走了。我会和金说的,你一定要好好地等到他来啊。”

“……好的。”

秋开走了,走远了,没有听到那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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