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没法过了

现在主推晴博。喜欢的很杂又很低产,慎fo。会写的cp不多:晴博,瑞金,时音,一织陆,宗凛,枢零。吃的cp很多。

【瑞金】The Advent of May·February

·美女与野兽paro

·瑞金属于七创社,也属于彼此,ooc属于我

·没有拍到明信片的我难过到开始码字,自己产粮

·文笔捉急

`开始↓


金远远看到藏在纷纷扬扬的大雪之后的庄园威严的影子时,一瞬间犹豫了起来。他又想起了临别时姐姐湿润的双眼。向来没心没肺的他从姐姐颤抖却无法泄露出一丝声响的双唇中读出了悔恨与担忧。它苍白,毫无血色,又在极致的冰冷中变得僵硬,因而那微微的颤抖被无限放大,仿佛那滚落的泪珠是由它牵引着降下。这画面与眼前的白雪世界重叠。

雪花,雪花。雪白色晶莹的泪。

不仅如此,这细微的颤抖带来的巨大动力,使他的心脏狂跳,然后是击打耳膜的声音与蔓延胸腔的情绪。

但这台发动机,在除去引人犹豫与紧张外,剩余的力量仍推动着他向前冲去。

他又何尝不悔恨。如果不是他的任性的要求的话,也不会让姐姐陷入这样悲伤的境地了。世界上最为娇艳的玫瑰,如果自始至终都是他一个人在寻找就好了。如果不牵扯到姐姐就好了。这样她也不会为了自己而偷偷摘下野兽府邸的玫瑰。也就不会被迫答应野兽的条件让弟弟孤身涉险。也就不会遭受觉得是她害了弟弟的痛苦之中了。

金分明觉得,这一切都是他的错,与他自己偷摘野兽的玫瑰没有什么区别,但是却偏偏将姐姐牵扯进来,让姐姐背上莫名的罪。

他不知道他是否已经真正安抚好了秋,但是野兽的期限不容许他任何的停留,他也只能就此别过,暗暗祈祷自己能够再次归来并对姐姐许下平安回来的承诺。如此,过往可一笔勾销,这道已经存在于秋心底的伤痕也能彻底抚平了吧。金是这样思忖着,也是这样假设的,那潜伏于基因中的自信已经默默将他心中希望的天平下压。自信到,他将那姐姐取自野兽宅邸的玫瑰花收进口袋,思索着去遵守另一个约定的事情。

也许,他自己完全没有想过赴完这场“鸿门宴”,就再也无法兑现两个约定的任何一个的这种可能。

是的,他向来如此,说是乐观或是其他什么的都好,但归根到底还是自信,一种如果过了头也许变成愚妄的自信。不相信自己会失败。也许会束手无策,也许会走投无路,但那些都不是失败,或者说,自认为并不是失败。硬要说的话,就是在“失败”过后的时间回想过去的经历,那已经过去的一切都如同小儿科一般,然后眺望未来的艰难,觉得比起将要经历的困难,曾经的一切都不是“失败”。

用一种金不可能认同并且也许不很恰当的说法,大概是“等待失败”吧。

但这么复杂的东西,也并不是金的风格,他自己的话,说不准“天真的自信”还是更好吧。

这样性格的金无意识地将那一瞬的犹豫收起,一并收起了其他一些情绪,比如那被犹疑掩盖了的不安,直到飘雪为庄园影子做的特效伪装不再那么厚重,进而黑影又不再只是剪影而显示其内容的细节时,才渐渐褪去纹饰,浮出水面。

这不安,源自熟悉感。那铁门唯一辨认得清楚的尖角的轮廓,那也许乍一看会嫌低矮但却左右延伸占据整个实现的房屋的轮廓,模糊渐渐变得清晰,相似感也扑面而来,金恍然间回到了十二月的那一天,他偷开姐姐的车却意外在风雪中抛锚的那一天。

 

那一天他深一脚浅一脚地在雪地里艰难行进试图寻求帮助,雪花在风的支持下嚣张肆虐,那时的雪比现在更喧嚣,他当时几乎睁不开眼睛,即使勉强睁开也是一片白色,让人怀疑自己是不是瞎了。走着走着连方向也迷失,回望时不要说车了,连上一步的脚印都无影无踪。他走到精疲力尽,麻木不堪,只是勉强移动着,但值得一提的是他到那时也并非感到失败或绝望,毕竟不仅手脚,大概连思考也被冻住了。他在失去知觉前看到了一个影像,就是那尖顶的铁门与低矮却绵延的房屋,但最后他猛然又觉得是海市蜃楼。

愈走便愈发觉得熟悉,雪仿佛狂啸起来,眼睛便下意识眯上,金似乎并不是走在前往野兽的庄园的路上,而是踏上时光的隧道,回到十二月的那一天。

与记忆中越发相似。一个猜测于头脑中逐渐成型。他在赴谁的宴?谁的约?

也许是金不愿意深思,他的身体行动的同时那猜测的雏形依旧如同冰水混合物一般混混沌沌纠结在他的思绪之中,于是他的脚步显得愈发迅速,并且还是不自觉的像是在电梯上漫步那样,于是那铁门眨眼间触手可及。

金抬头,心里一动,那冰水混合物便骤然化成一滩水,又蒸腾随着他长舒的那口气消逝于空中。

这阴郁黯淡古旧可怖的建筑宛若雪地狰狞的伤口,向外蔓延溃烂,但暴风雪又愤而反抗,不知是谁吞没谁。

这又与记忆截然相反了,那个地方必不是如此破败不堪,也必不是如此的,野蛮。

铁门在他未触碰时便吱呀一声自己打开,又在他小心走进后拖长了声调恢复原状。虚伪的欢迎与坏笑。

然后金在环视张望时猝不及防被晃花了眼睛。

玫瑰。

世界上最为娇艳的玫瑰。无需多言,你看着它就知道是它。

金下意识望向自己的口袋。那些是他的玫瑰的同伴。艳丽得仿佛能滴血。映着白雪,使人爱怜。

那个人渴求的,是不是这样的生灵。

他突然高兴起来。如果他可以小小地贪心一下,再拥有几朵的话,当他如约抵达约定的地点,他的友人向来冰冷的面孔是否能迎来五月的早晨?

如果他被应允的话。

姐姐说她曾遇到的那么多精灵魔鬼女巫,都不如野兽令人害怕,因为它不会与你讲条件。用弟弟在野兽庄园的一次拜访换取姐姐的性命,这不知是不是野兽的让步,反正,决定权从来就在它。

这前提是一盆冷水,浇熄了金的幻象,在严寒中冻结成冰渣。却让他天蓝色的眼睛更为纯澈坚定。

最起码,玫瑰说明了,他那最糟糕的猜想的不可能性。

除此之外的证据也有很多,比如说那深红色大门上暗金色的兽首门把手。并非俗气的装饰,而是似乎将人吞噬的真实凶恶猛兽。

这是野兽的巢穴,与他的友人的家大相径庭。即使它们都在这恶劣又偏僻的雪原中。

金顿了顿,生怕它被吹跑般拉紧了披肩,但是却没有把真的快要飞走的帽子拉回耳后。

他不是害怕。他是天生的勇者。他只是有些紧张。

厚重的门同之前那扇一样自动打开了。野兽在邀请他,野兽知道他到了,野兽准备好了。

金眼见着自己的影子随着门的阖上、光亮的消失慢慢融入黑暗,屋内的感觉与屋外的似乎并无太多不同。从外看那窗户仿佛无珠的眼眶,从里看外也不是刺眼的白光,而是由一层红色窗帘所过了滤的充血的视野。

猩红。他闻到血腥的味道。有粗重的吐息。像是坏了的发动机般哼哧作响,附在屋中每一件家具每一丝空气带动它们颤抖。啊,野兽的呼吸。

他抬眼,对上一双紫水晶。

 

在亲眼见到野兽的那一刻,他的害怕烟消云散,或许这就是勇者吧。无论对手怎样强大,都勇敢无畏——当然,是在确认了对手是谁的前提下。想象总比现实更可怕一些。

金觉得自己是被那眼睛迷惑了,以至于未知敌人全貌就妄加判断。可这随意的评判却在获悉自己可以离开时变得可信起来。

“什么?”金难以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就这样?我可以走了。”

黑暗中,他像是对着虚无说话。

“恩,你走吧。”

野兽的声音天然带着含糊不清的咆哮,但是金听懂了他的每一个字。他在野兽出声时就试图追随着寻找野兽的所在,但是除了那双眼睛他什么都看不见。房屋带着些奇妙的特征,迫使你无法轻举妄动揭露它的真容。

他在看到那紫水晶时被震慑了一下,呆呆地站立在那里,完全不似以往先发制人的作风。对方也似乎正在打量他般,沉默。

这是寂静而漫长的时刻,金还能听到背后风雪的呼啸。这片雪原的二月,风雪威力比起曾经十二月时的不减多少,也许在这里雪未曾停息。

这时刻,各种思绪也在脑中卷起风暴。各种想法的断片飞速掠过,蜻蜓点水,消失。

为什么它会在这种地方。它是不是和他的友人一样寂寞。它为什么有这样的玫瑰。它为什么能种出来。雪落在玫瑰上,动人。雪会停吗。为什么他可以救姐姐的性命。他是否与野兽曾经相识。不,不可能。它是狼。但它感觉起来是个庞然大物。整个屋子整片黑暗都是它的身躯。

狼的眼睛,这么好看的吗。

最后停留在这里。老虎机一般,一格格的暂停。被野兽的声音强行停止。

开口就让他离开,好像金已经让它生厌了。

金震惊了。随之而来还有被戏耍的不快。这是最为奇怪的会面了。不追究它那糟糕的招待了,发起人不现身,第一句话就是逐客令。金想着就算是兽穴他也要在这里赖一阵子了。

“可是现在我并没有办法回去。”他瞪向它。

见对方疑惑般地不做声,金向窗外的方向挥了挥手。然后野兽顿悟了。暴风雪,会迷失方向。

“那么我会给你开路,和你来时一样。”野兽仿佛叹息了一声,又发出带轰鸣的声音。

这不正常。金不动声色地又观察了屋内情况。你知道,它不该是这样的漆黑,就像是刻意要隐瞒什么一般。而且对方的态度,恩,挺……和蔼的?

金的语气不自觉变得稍稍激进起来。

“不,我不会就这样离开的,谁知道你是不是还要拿我姐姐开刀。”

“愚蠢。”

金不知道是不是野兽的声音太含糊了他听错了,他总觉得野兽嘲讽了他。偏偏这样的咕哝一句后野兽也不再说话,他无法忍耐现在的僵局再次高声声明自己的立场:“总之我不会就这样离开的,你也别打其他主意。”

金真是太过厌恶这样的感觉了。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对方就这样把你晾着,什么话都不说,什么举动都不做,什么信息都不透露。让你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却又无可奈何。

自己满心急躁又不知急个什么。

他强迫自己直视那双眼睛。紫水晶。无机物。映不出任何东西,仿佛僵死一般。

“我保证你姐姐的安全。”野兽慢吞吞地说,“那你想要怎样。”

金像是被人堵住了胸口,感到十分的气闷。他想要怎样,如果野兽是真的无心再与他们周旋,那他要怎样。

“我可以在这儿吃个晚餐吗?”

他憋出来这么一句话。挠着头露出傻里傻气的表情。

 

“不行。”

但是野兽立刻拒绝了他。金看到野兽的眼睛移动了一下,大概是野兽侧了侧头。

“为什么?”

“我的食物和你们的不一样。”

金突然意识到对面是野兽,是狼。而他刚刚的提议就像是主动要求成为野兽先生的晚饭一样。他有些后悔,想知道现在离开是否来得及,但嘴上还是正常对答着。

“你怎样获取食物?”金本来想问“你吃什么”立刻发觉是明知故问,话到嘴边硬生生换掉,但新的提问让他同样唾弃自己,还是明知故问。

“……狩猎。”

这次野兽停顿了一会儿,也许是思考了一下,也许是不情愿回答,它的声音不似之前那样含糊。

“狩猎?对哦姐姐说过你是狼啊。不过这个光秃秃的雪地里?你确定?”金的表情先是不解,随后变得一言难尽,“就算你捕到了,你屯在哪儿?这里?”

“你话太多了。”金神奇地从对方的声音出听出了冷淡与不耐烦,随后是他都能分辨出的低落,“前几个月有个大猎物。他现在就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猎物是我吗?”金指着自己的鼻子,惊讶地长大了嘴。

似乎野兽又发出了一声叹息。

兀自惊慌了一会儿以后,他冷静下来。“抱歉啊我太激动了。”金认真地道了歉。

“不,没什么,算了。”野兽回应。

不,它分明是想传达些什么。但是金没有办法逼它说清楚。

糟糕的是,说到晚饭的事情,金觉得自己真的饿了。他已经瞟了无数眼了,屋内什么都看不清,别提桌子了,他还是得和野兽继续交涉,如果想要吃晚饭的话。

“你这有熟食吗?”

“可能有吧。”

“这是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你得自己做。工具可以供你使用,虽然你不一定愿意。”

“不,我没问题的。但我早就想问了,这么大的屋子,没有仆人吗?”

是金又幻听了吗,听到这个问题后,野兽似乎笑了一下。

“怎么可能有。我也没法帮你。”

“你怎么了?是有什么问题吗?你的声音听起来也不太对劲,受伤了?”

“随便你怎么想。”

话音落后,金看不见紫水晶了。它走了吗?金无措起来,现在是纯粹的黑暗了,就算他想自便也没有办法,因为什么都看不见。

“野兽先生?”他尝试着喊了一声。

没有回应。

他摸索着走着。

没有障碍,但是也许下一秒会碰到什么东西。金突然想到野兽说猎物现在就在这里。“也许会有尸体存在”的念头让他毛骨悚然。

突然,微弱的烛光颤颤巍巍地亮起,然后是两根,三根,一排,两排。通往……餐厅?

他循着火光向前望去,仿佛又进入了那个时光隧道。

长桌。刀叉。被盖住的盘子。吊灯。

其他都毫无二致。除了玫瑰,盛放于剔透玻璃瓶中的玫瑰。还有尽头的那个……人?

不安又席卷而来。他哽住,无法出声,他感到背后层层冷汗析出。在他目光凝聚到花瓶旁一个小小的纸包后达到顶峰。

这是什么感觉。从未有过,被称作绝望吗。各种被自己生拉硬扯的希望又纠结成一团,重归原本黑暗的颜色。在这个瞬间将一切都夺走。

金听到自己的声音在抖,这是愤怒。

“猎物……是格瑞对不对?你杀死了他。”

湛蓝变成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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